是真的你在骗我,你在骗我.”

  平野大翔慌乱的呢喃着,他的眼角也流淌出了更多的泪水。

  原来,他也知道疼,

  原来他也有感情。

  原来

  他也能在某种定义下,被勉强称作“人”。

  “你还记得1937年的腊月初八吗?”

  稍作停顿,卫燃自我纠正道,“其实按照公历,那已经是1938年的1月初了,但是对于华夏人来说,距离过年还有段日子呢。

  当时你在奉天,负责追捕铭乡戏班子的成员,为此你带队闯进了赵家你是已经忘了还是走神了?”

  卫燃说着,挥舞剃刀切下了对方另一边的耳朵,并且又一次用抹布捂住了他的嘴巴。

  直到惨叫停止,卫燃再次抓起一把香灰帮他糊住了耳根的伤口。随后弯腰捡起两只耳朵,将残存着子弹贯穿伤的那只举到平野大翔的面前,“还记得这个伤口吗?”

  “在申城”

  “是啊.”

  卫燃将两只耳朵仔细的摆在了桌子上,重新堵住了平野大翔的嘴巴,“当年,你在奉天赵家后院,坐在磨盘边杀死赵家上下32口的时候。

  你的妹妹平野葵爱慕的齐管事,以及征柴队后来的队长小五。

  当然,还有更早些时候,和他一起在戏楼做伙计的六子,也包括我,我们就藏在你身后那个磨盘下面的地窖里。”

  稍作停顿,卫燃点上颗烟补充道,“当初在申城,开枪击中你的耳朵的,就是戏楼的伙计六子,你好像没见过他。

  齐管事并不姓齐,他的真名叫张正歧,还有秦翻译,那位川口先生,他的真名叫做张泰川。

  被你吊在奉天路口大车店牲口棚里的铭乡戏班子,老班主是张泰川的父亲,时任班主是张正歧的父亲。

  还有金队长,他的真名叫赵景荣,被你杀死的赵家32口,家主是他的父亲,被你用刀挑开了腹腔的是他的母亲。那个险些就能用手榴弹炸死你的姑娘,是他的亲妹妹赵景娴。”

  “你们.你们是.”

  “铭乡戏班子19条人命,赵家上下32口。”

  卫燃用剃刀拍了拍对方的脸,“加起来足足51还有你的妹妹爱慕的齐管事,张正歧。

  他是去杀苍井的时候被你安排的人反杀的,你的妹妹平野葵因为没能救活他自责了很久。这笔账,一并算到你的头上吧。”

  卫燃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,“52条人命,这只是你欠下我们这些人的债。

  一条命,我只切你一条肉,在这之前,我会先把你的人皮扒了,让你现了原形,也好让我心安理得的复仇。”

  一条条的对清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欠账,卫燃左右看了看,将房间里的煤油取暖器拎过来点燃开到了最大热度,随后又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把厨刀架在取暖炉上进行着缓慢的加热。

  “你使劲的叫,尽情的叫,但你别死,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。”

  说着,卫燃重新拿起剃刀,在对方被压抑的惨叫中,一刀刀,一片片的清算着其余的债务和利息。

  最终,那张桌子上多出了一层仔细摆放的真皮桌垫,平野大翔的全身,也被糊了一层止血效果极佳的香灰。

  将见底儿的香炉放回原位,卫燃走到平野大翔看不到的位置,取出医疗箱,从里面拿出了两针青霉素,接着又仔细的把血浆粉兑好,通过手臂上特意提前留下来的那一小块拳眼大的皮肤扎进了血管里。

  趁着输血顺便将青霉素也送进去,卫燃重新拿起剃刀,接着又额外拿起一把烧红的厨刀。

  在平野大翔惊恐绝望的注视和徒劳的挣扎下,卫燃面无表情的切下了手指大小的一条肉,随后立刻用烧红的厨刀将流血的伤口烫起来。

  在逐渐弥漫的焦糊味中,在他一次次下刀,一次次更换烧红的厨刀充当烙铁的忙碌中,整整52笔欠账尽数摆在了桌面上。

  “我们的债务勉强算是算清了”

  卫燃一边用围巾缠住对方的眼睛一边说道,“接下来我该送你去见你的家人了,我有个绰号叫纵火者,等下你就知道了,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享受的是同等待遇。”

  说着,卫燃系紧了围巾,随后细致的将输血瓶、厨刀等物一一收回了原位。

  一切准备就绪,他捏开了平野大翔的膝关节和肘关节,乃至肩关节和髋关节。

  最后搬来一把躺椅放在桌边,卫燃将平野大翔抱到躺椅上躺好,又给他盖上了一条卧室里找来的毯子,让他可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债务,也能一眼看到窗外的矮山。

  最后将煤油取暖炉放在他的旁边,又在桌子上摆好了一瓶倒掉大半的清酒和酒杯。

  扯动灯绳打开灯,卫燃站在窗边举起相机给他拍了张照片,随后取出了那颗E46集束燃烧弹。

  伴随着“咚”的一声,这颗燃烧弹躺在了铺满债务的桌子上。

  扯掉挂着飘带的安全销,他给这颗集束燃烧弹也盖上了一条毯子,仅仅露出了尾部的引信正对着窗子。

  轻轻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,卫燃解下平野大翔脸上的围巾,让他得以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。

  “那是E46集束燃烧弹,当年烧死你的家人的东西。”

  卫燃贴着平野大翔的耳朵眼说完,点燃了一把线香,扯掉平野大翔嘴里的抹布,捏着他的下颌骨,把点燃的线香捅进去,在对方的挣扎中烫坏了他的嗓子,顺便也捏开了下巴关节。

  拔出线香重新点燃,他又找出一个杯子,装满了大米之后摆在了燃烧弹尾部引信的旁边。

  “铭乡戏班子诸位前辈师父,赵家上下的叔叔婶婶们,华夏大地承殇的父老乡亲,铭乡戏班子武生学徒卫燃替大家伙,先讨回来一笔债。”

  双手持香朝着华夏的方向恭敬的拜了拜,卫燃将线香插进了装满了米的杯子里,随后拉开了窗帘,拉上了透光的纱帘,并且刻意留下了一道不足半米宽的缝隙。

  “等下窗外远处升起烟花的时候,你就能去见你的家人了,在此之前,好好忏悔吧,如果你后悔了的话。当然,忏悔也没用。”

  卫燃说着,将剃刀放回了当初发现它的抽屉,随后转身下楼,在这居酒屋的一层取出行李箱,给自己换了一套新衣服,并且将旧衣服装了进去。

  最后离开居酒屋并且从外面锁上了门,他熟门熟路的走向了远处那座小山的方向,最终在山脚找到了坐在一辆马自达三蹦子上的王福和王贵。

  “这车哪来的?”

  卫燃好奇的问道,这辆三蹦子的货斗上,放着一箱箱的礼花弹和好几个发射筒。

  “问卖烟花的老板租来的”王福说道。

  “今天刚好是大年三十呢”王贵也跟着说道。

  “今天是大年三十?除夕夜?”卫燃错愕的问道。

  “是啊”王福王贵兄弟俩异口同声的给出了回答。

  “真是个好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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